《积微翁回忆录》名为“回忆录”,实际上是杨树达生前根据日记编定的,更像是日记的浓缩版。这是北京大学版的封面。
此外,部分标点还可以根据文义进行点断。例如,1940年4月26日的条目中提到杨树达所作诗题《熊(雨生)、曾(威谋)二君斗险不止,几于不可收拾,枣园激战,致成狼狈,至于设誓,自明乃服余弭兵之说,赋此嘲三君》。其中,“自明乃服余弭兵之说”在文义上不通。《积微翁回忆录》改写为:“熊雨生(正理)、曾威谋斗险不止,几于不可收拾。星笠奖战,亦成狼狈。至于设誓自明,乃服余前诗勿争之戒。再步韵嘲三君云。”这样,“自明”上属为读,使得“设誓自明”的文义自然晓畅。《积微翁回忆录》中“狼狈”后的句号也应改为逗号,因为“设誓自明”仍为曾运乾之事,可据此诗内容推知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上述五例中,有四例均在《积微翁回忆录》中出现。整理者在《整理凡例》中提到:“本日记在整理、编校过程中参考了《积微翁回忆录》。”如果整理者确实参考了《积微翁回忆录》,那么其正确标点不难确定。然而,这四例在标点点断上,均存在《积微翁回忆录》无误而整理本有误的情况,这使得我们对整理者所称的此条体例产生了质疑。
《杨树达日记》,由莫晓霞、刘雪平、饶益波等人整理,并由浙江古籍出版社2024年出版。
《积微翁回忆录》不仅为《杨树达日记》在标点点断上提供了价值,还补充了部分隐约未明的人、事的清晰说明,并纠正了《杨树达日记》整理本在索引编制上的失误。例如,1930年6月23日的条目中提到:“同陈、柯、曾三君同饭。”随后几天的条目也多次提到“曾”字。但在《积微翁回忆录》中,1930年6月的条目已经补录了同行诸人姓名:“余偕张少涵(贻惠)、陈仲骧(映璜)、曾仲鲁、柯某共五人,登车出京。”由此可知,“曾”实为曾仲鲁,而非曾运乾。曾运乾的出场仅在6月24日,而《索引》将1930年6月至8月间与杨树达一同游历日本、归国后宴请日本学者的曾仲鲁误作曾运乾,导致“曾仲鲁”条索引失收此数日,从而使从未到过日本的曾运乾意外获得了异域之旅。作者为湖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翟新明。
责编:刘小磊